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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特切夫的诗

1999-01-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曾思艺 我有话说

丘特切夫是俄国19世纪一位天才诗人。

在我国,他的名字虽然近几年来已逐渐为人熟悉,但这种熟悉程度与诗人的艺术成就和日益扩大的世界性影响显然还不相称。正当学术界和读者界的有识之士对此深感遗憾和惋惜时,朱宪生先生翻译的《丘特切夫诗全集》(漓江出版社1998年1月版)适时出版,实在令人欣喜。它是国内本世纪丘诗介绍的一部总结性的译著。

丘诗的译介,在我国已有七十余年的历史。早在1922年,瞿秋白先生在《赤都心史》中就第一次向国人介绍了丘特切夫(当时译为“邱采夫)”,称其“一生行事,没有什么奇迹”,可“诗才高超欲绝”;并翻译了两首丘诗。此后,中国的历史风起云涌,波翻浪卷,丘诗的译介也就被搁置了几十年。60年代初,著名诗人、翻译家查良铮再次独具慧眼地发现了丘诗,精选128首译为中文。可惜的是,这本《丘特切夫诗选》直到1985年才由外国文学出版社出版。80年代初,飞白先生率先打破国内丘诗译介的沉寂,在《西湖》、《苏联文学》等刊物上介绍丘诗。从此,丘诗的零星译介才有所普及,一些外国诗歌选集中,也时有丘诗出现。80年代中期,除上述的查良铮先生的选译本外,漓江出版社也出版了丘诗的一个选本。同时,人民文学出版社还推出过《致大海———俄国五大诗人诗选》,首次让丘特切夫这位在国内还鲜为人知的诗人与普希金和莱蒙托夫并驾齐驱。此外,国内出版的一些俄罗斯诗歌史著作,如徐稚芳先生的《俄罗斯诗歌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开始列“专章”介绍丘特切夫及其诗作。

综观半个多世纪以来的丘诗译介,大多为零星的翻译,缺乏系统。飞白先生所介绍的丘诗爱情诗、夜歌虽分类成组,毕竟为数太少;即使查良铮先生所译的选本,也只占全部丘诗的三分之一左右。而朱宪生先生所译的《丘特切夫诗全集》则几乎囊括诗人的全部作品,它填补了我国丘诗全面译介的空白,是本世纪我国丘诗译介的一个总结。

作为一部总结性译著,《丘特切夫诗全集》有着鲜明的特色———完整、朴实、优美。

完整,是指译著收集的诗作数量。该译著几乎把丘特切夫的全部诗作网罗其中,仅仅删除了一些丘特切夫所译的英法德意等国诗人的诗及少量没有多大翻译价值的作品,丘特切夫的名篇佳作无一遗漏。此外,译著还附有译者从俄罗斯收集的大量的有关诗人的照片和插图,其数量之多甚至要超过任何一种原版的丘诗全集或选集。不言而喻,丘特切夫作为对20世纪的读者产生强烈共鸣的诗歌天才,作为近几年来“崛起”的“世界文化名人”,值得全面介绍和深入研究。这部完整的译著为此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瞿秋白先生曾指出,丘特切夫的人生观,“东方式得厉害”,“他崇拜自然,一切人造都无价值而无奴性”。这种人生观、世界观,反映到诗中,便是极重自然。重自然者必朴实。丘诗风格朴实,语言简洁,形式短小,正是重自然的一种具体表现。翻译而欲传诗人之神,首先必须在语言、风格上传诗人之原貌。温柔、忧郁、细腻、矛盾的叶赛宁诗风,如果以惠特曼式的语言、风格去翻译,那简直是南辕北辙,差之万里。而在翻译中,欲求华丽易,欲造朴实难。《丘特切夫诗全集》由于译者对俄国诗史十分熟悉,对丘诗有深入的研究,再加上译者本人的文风也颇为朴实,因此,译诗深得丘诗之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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